【瓶邪】收养文学
吴邪当初收养张起灵的很大一部分原因是赌气，跟他爸妈赌，也和自己赌——他已经说了多少次他可以不找对象自己一个人过得开开心心，为什么一定要在二十四岁娶一位面都不曾见过的姑娘？他是生不出孩子，这点他爸妈没说错。
但是他能挣钱，他可以养孩子。
你看，一开始他就错了。他以为只要有钱就能把一个半大孩子拉扯成人。于是他挑一个黄历上写着宜婚丧嫁娶的好日子，去孤儿院把张起灵给领了回来。
张起灵恐怕是整个孤儿院年龄最大的孩子——据院长说，他不爱说话，又早熟的可怕，所以没有家庭愿意领养他。吴邪倒是没什么意见，甚至对此挺满意的——我养的是孩子，又不是百灵鸟。愿意开口就开口，不愿意开口就不开。人活着就图一个开心嘛不是？
他心满意足地把张起灵领回了家。
到家先洗澡，吴邪赤脚站在浴室的瓷砖上给张起灵调水温，在氤氲的雾气下尽量轻柔，实则含混不清地告诉他，往左调是热水，拧什么可以从莲蓬头到可以拆下来洗的水龙头。这孩子定力真强，就连没穿衣服的时候脸上都淡淡的，也没点头。吴邪看着他油泼不进的样子，顿时觉得有点累。摆摆手出去了。
他在厨房里发呆，手里飞上飞下把玩着一把小巧的水果刀，把一整只柠檬切片，丢进蜂蜜罐子里去。张起灵裹着浴袍出来之后看到的就是这幅场景。吴邪给他一抹脸上残余的水珠，说，柑橘柠檬，给你做的，要吃吗？
可能还不怎么入味。
张起灵点点头，要吃的。他在吴邪温柔的眼皮底下从罐子里取出一片腌制好的柠檬塞进嘴里，温软香甜的蜂蜜全都浸润进去，感觉妙不可言。
接着他在吴邪震惊的眼神下，走过去不管不顾地拥抱了他。
十三岁，张起灵有了一个坏毛病。他坚持跟吴邪躺在一张床上睡觉。夏天天热，吴邪要求盖两条被子都不行。张起灵恨不得枕头都跟他枕同一个。张起灵给他做好吃的蜂蜜柠檬，为他理发。个子也长很高，有时吴邪看着看着他，经常就疑惑这到底是不是一个十三岁的孩子。
十七岁，张起灵高二。吴邪终于禁不住劝，开始约会一些女人。他瞒着张起灵。还是瞎子在咖啡厅打工的时候看到吴邪跟一个高挑明艳的女人有说有笑地走进，才给他发了短信。张起灵收到短信时正在上课，但他猛地踢开椅子站了起来。
打车去咖啡厅。扫码付钱。推开店门。再走到吴邪身前。拍拍他肩膀示意他站起来，再然后——吧唧一声亲到他右脸。"来相亲怎么也不告诉我一声？爸爸。"
吴邪被张起灵这声石破天惊的爸喊得牙痛，也没心思计较这崽子逃学的事。对着面前的女人一个劲道歉，那女人尴尬地说，你跟你儿子感情可真好······
相亲自然是黄了。
回到家，吴邪一巴掌招呼到张起灵脸上。他还是没什么表情，看的吴邪火大。转身就往屋里走，并下定决心今晚要锁门。
哪成想，张起灵从背后抱住他，在他耳边说话，
爸爸，你有我就可以了。
"······别叫我爸，"吴邪气消了大半，但还是有些窝火，"我看你这小子这么能耐，干脆我叫你哥怎么样？哥？小哥？"
张起灵笑一声，把吴邪笑得有些毛骨悚然。张起灵搂着吴邪的腰肢把他掉转过来。两人面对面。"那就说好了。以后我管你叫爸，你管我叫哥。"
接着他把他打横抱起，搁在流理台上像搁一件珍贵物什，他开始一颗一颗解吴邪衬衫纽扣。吴邪吞口水。
他爱怜地用手指轮刮吴邪的脸颊。润色后进入他。
吴邪在高超时打翻了那只装着蜂蜜柠檬的瓶子。
等会打扫会很麻烦，他想。
但算了。人活着就图一个开心嘛不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