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lice小小只

“你是你们忠诚的爱人。”

磷光

主角都没脑子 但这话只能我说

叛逆非主流

璘光

                    

我发现,这世界上的任何一个人,都有他自己活下去的,独一无二的理由。

  可我没有,我是个多余的孩子。

  

  我叫苏锦年,19岁零八个月,目前待业。

  为什么会待业?我是个作家,可这个夏天,不知道怎么了,我的手指就像废了一样,写不出字来,于是我一个人,几乎什么都不吃只喝纯净水,整天窝在家里,白天晚上都对着发亮的电脑屏幕,什么也不干,只是一直盯着它,一动不动就像是武汉市中心的那棵树。我想我比它还要牛×,人家至少在打雷闪电的时候摇上几摇,可我呢,用手臂圈起并在一起的双腿,维持着这个被很多人称之为寂寞的姿势,穿一件男士的长及膝盖的白衬衫喝没有任何图案的牛仔短裤在里面,坐上几个小时。家里开了28°的空调,很暖和,穿多少也不会冷。

  有时候,我也会把手机打开,在微信里注册一个账号,加入一个群,看那些早熟的十三四岁的孩子在那里肆无忌惮地骂天骂地,骂你骂我,前一秒还亲密地抱在一起惺惺相惜地回忆往事,下一刻就因为一个对她们来说都很重要的男生随口说出的一句话搞得像是你弄死了我亲爱的人一样又重新用那些不堪入耳的词汇组合起来骂来骂去,恶毒的如同白雪公主里的后妈。一直到凌晨两三点。然后不甘心地托关系骂架约时间。好笑。

  其实,我不也是一样吗。

  那些孩子其实都会有几个共同的特点,父母离异,家里有钱,一个星期五百块的那种,上课看老师,睡得着就把脑袋圈在手臂里趴一个上午,睡不着就出去,或者拿着最新款的iphone

  旁若无人地回男朋友的信息,或者公然在教室里抽烟,然后故意地大声笑出声来。

  曾经,我也是那群被冠上“轻微偏激”、“不良少年”名号中的一个,我有大把大把的钱,还跟那群狐朋狗友一起打赌,看谁在最短的时间内把一张一百块撕成碎片。我从十一岁那年开始抽烟,一开始没跟任何人说,抽那个成天快要应酬疯了的那个男人放在家里估计早就忘了的香烟,后来,越发肆无忌惮,穿着人字拖,喊自己同样叛逆的闺蜜,一起去小店买烟。

  其实说起来很搞笑,我的闺蜜比我大三岁,却因为留级,跟我待在一所学校里,我们俩整天在学校里晃荡,穿豹纹或者露出整个肩膀的裙裤,一起去打了耳洞,(两个耳朵加在一起一共六个)。拿着烟盒去操场或者厕所抽,一边吓唬那些小女生一边商量着纹身要纹什么图案。

  她的男朋友十六岁一米七八,她在男朋友面前抽软中华,在我跟前跟我分享十几块钱一包的有薄荷味的女士香烟。不是因为她没有钱,恰恰相反。而是因为她抽不惯那些很贵可是呛人的牌子。

  而我呢,抽555和万宝路。它们都有一个特点,就是从上到下都是纯白的,我喜欢这样,觉得这样比那些恶心人的烟要好上几百万倍。

  我们几乎晚上都在凌晨12点发说说,用P图软件把自己P的下巴尖尖没有一点肉,很快得到对方的回应,于是飞快地穿好衣服喷好香水抹好唇彩戴上六百多块一个的会发光的LED耳钉,下楼打车,直到把自己混进酒吧里,变成那些疯狂燃烧生命中的男男女女中的一个,舔掉龙舌兰虎口上的那层盐,一饮而尽。那些大人看到我们,早已见怪不怪。我们喝下不知多少杯像是快要燃烧的火焰般鲜红的鸡尾酒后,跌跌撞撞地去吧台,同早已熟悉我们的酒保开玩笑,讲些荤笑话。然后结伴跑到人挤人的舞池中尽情摇晃。陶醉在属于自己的,不会有人明白的孤独里。

  你问我们的爸妈啊,呵,他们已经多久没回来了,他们都有属于自己的家庭,为什么要来我这幢一两百平米的,空无一人的房子啊。

  换句话说,对我们来说,他们除了可以让我们在早在他们离婚时就为我办理的信用卡里取到一大笔钱之外,

  再无半分用处。

  我们没有亲情,没有那些温馨的陪伴,没有三位数的成绩单。

  但是我们有疯狂,有阅历,有饱经风霜的世态炎凉。我们不会担心自己长大后会被一个叫做社会染缸的东西绊的遍体鳞伤,因为我们早就已经经历过了,我们已经不知眼里为何物了,现在是我们举起手中的双刃剑,把别人绊的遍体鳞伤,让它饱蘸鲜血。把我们内心深处的血腥一下一下地慢慢激发出来,越发令人恐惧。

  自己不会痛吗?不会,我们早已习惯了。

  

  一下子回忆了那么多并不算怎么愉快的回忆,弄得我头很痛,虽然不舒服,可我没有像那些收视过亿的爱情片里的女主角一样,洁白修长一看就知道未尝人间苦痛还做了几百块的美甲的手略微擦破了点皮,就因为没有人在意自己而嘤嘤地哭起来,没多久,就会有一个穿着西装同样有钱的男主角不经意地走过了然后跑到女主角跟前,先是皱皱眉责怪她为什么没有好好保护自己,责怪自己为什么没有保护好自己心爱的人让她受伤,接着细心地替她吻去手上冒出的一小滴血,(其实那么浓应该是番茄酱),为她裹上一张好看的创可贴。接着,

  顺理成章地接吻,甜蜜的仿若错觉。

喜欢的男生名字很好听,叫向森。年纪前几的好孩子。

向森其实很好看。恬静的那种好看。侧脸像被蝴蝶刃一丝不苟地裁出来一般,冷峻的紧。不是我们圈内公认的帅哥那样痞痞的帅气,而是干净的好看。所以很多小女生痴迷他痴迷的要死。常穿白衬衫,露脚踝的黑色裤子,巴黎世家、设计风格稍微简洁一些的乔丹或者匡威经典系带高帮。袖口经常挽到肘部,体育课时手里常常拿着本书,莎士比亚或者岛田庄司。笑起来静静的,像某种物体张开。从未看见或听说曾与别人恶意顶撞,每年的物理奥林匹克大赛第一。经常有小女生被此温顺无害的外表蒙住双眼,在图书馆或者走廊上恶俗地假装撞到然后就深入简洁直入主题地对他可怜兮兮样子地表白。而他也总是耸耸肩,在做完这个相对来说有些美剧般无所谓的动作后很认真地俯下身对那个女孩子说,对不起。然后多数人都会心不甘情不愿地追问一句是谁,他早已走远。

我一直感觉,向森这家伙就是一披着羊皮的狼,一副表面上纯良无害的样子,实际上谁知道他认真起来会有多狂呢。

我现在十四岁了,初中二年级。越来越不着调的同时也越来越空虚。

一天有五分之四的时间里在无聊地托腮,不知道做什么,于是就幻想,幻想一切有可能在我身上会发生的事情。

未来的我会不会跟向森走在一起,去看完星源所有所有的风景吃遍所有的冰淇淋,去喝完所有的杰克.丹尼和Vodka?

结果大概是万分之一。

3.未来.

今天我正坐在天台上无所事事地嚼口香糖,闺蜜突然就跑过来,一脸兴奋的样子。“怎么了?”我问她,平时她这个样子可不多见,一般只在看见酒吧美少年时才有。她夸张地拍手:“可以啊苏锦年,外面看起来不显山不露水的,勾搭起唐兮尧来可真够快的啊。啧啧啧,我要不是有我家魏跃杨,估计早为了外面那祸害跟你干起来了。”

我推推她:“别净瞎胡扯,到底咋了。”

“你还不知道啊,二号楼那边,据说唐兮尧为了一个骂你的小屁孩,发的火够呛能把咱学校烧了,正打着呢。你作为当事人,不去看看?”

我一共只见过唐兮尧为数不多的几次。但是在微信朋友圈里见过的偷拍照片可不少。他老人家天天顶着一副美艳皮囊出去撩妹打架的,估计连我是谁都不太清楚,有哪来的“为我打架?”“不去。”我说。

“真不去?”

本来想骂她几句让她自己走,但是转念一想她走了我还真没什么消磨时间的玩意儿了,去看看也行啊。“去去去,真去,快走。别磨叽。”我说。一边把嘴里没味儿的口香糖吐了。

到了二号楼我都被唬住了,真大阵仗,人山人海的。我正皱眉想着怎么进去,我闺蜜已经扯着嗓子喊出来了,(识相的都给我让开,不然自己试试,一群好学生在这看个鸡毛。)一下子散出去的人不少,剩下那帮混混都在那看着我起哄。

我耸耸肩,拖着闺蜜慢慢走进去,一下子看到唐兮尧那张俊脸。乍一看真的挺好看的,但是就是因为太过于好看,总给人一种不舒适的感觉。不知道别人是不是这样,反正我觉得。

想着怎么开口,没想到唐兮尧自己先说话了:“哟,这不我们苏锦年么,我今天回学校,旁边这小子正逮着你骂呢,什么难听话都说遍了,人在这,你说说怎么办吧。”

我皱皱眉,走到他身旁,“这倒没什么,总有几个不长眼的,不过您老人家怎么这么有空,替我收拾人啊?”

唐兮尧直接勾住我肩膀:“因为我无聊啊。看这小子太嚣张了,替你管管。”

我耐心差不多被耗光了,一把拿掉他放我肩膀上的手,瞪着他,“有话赶紧说,你也挺嚣张的。”

我闺蜜为了巴结一下唐兮尧直接冲上来推了一下我肩膀:“怎么回事啊苏锦年,我让你来你就这态度?别给脸不要脸啊你。”

我刚想上去,没想到唐兮尧比我更快, 一脚踹到我闺蜜胸前:“妈的,你张茗茜他妈算个什么人啊,我让你推她了么。”

我想了想,没作声,突然有点累了。我走到张茗茜那边,看了她一眼,没说什么,挽着她走了,外面围着的人估计都傻了,愣愣地自动为我们让出一条道。我没回头,直直地走,一边啥也没讲扶住一瘸一拐什么话也没敢说的闺蜜。

没回头,我也知道我身后那到含着笑与些许深意的目光,如芒刺在背。

突然想到了什么,我又跟个傻逼似地拐回去。扫视了当时在场的所有人,最后,一脚踹到那个小男孩身上。

“小弟弟别随便逮谁骂谁昂,爸爸没教过你么,什么人该惹什么人不该惹,没记住的话你他妈今天就再听一遍,给我记清楚。”

“我苏锦年从来就不是什么善茬,不随便打你那叫仁慈,以后再让我听到,你这张嘴就别想再要了,懂?”

就算是个天天在外面瞎玩的混混我也很少应着别人去打过架,这番话说的他们都愣了愣,内小男孩抽噎着哭的比女人还厉害简直说不出话来,唐兮尧反应过来后,第一个开玩笑似的鼓了鼓掌。

小弟弟,我踢你这一下,你就不用等我走后被人打的半死不活了,希望以后你会明白这一点。

而我孑然一身,又有什么可怕,

又有什么牵挂。

4.鬼怪。

自从上次“二号楼事件”之后,我发现我人气真是蹭蹭地往上涨,真是跟他妈八零年代狗血电视剧似的。早上背着书包晃晃悠悠地来,一摸桌洞里好几份礼物跟配合着礼物主任的小纸条,包装很精美,有的是巧克力跟酸奶,有的是国购那边的手机壳跟头戴式耳机,总之各种各样包装还尤其复杂,有时候历史课无聊了会一边听着老师讲周吴郑王一边顺手从桌洞摸出块巧克力吃,甜腻腻的,看着自己座位左边的窗户外校园郁郁葱葱的大树混和着风和阳光在一起摇晃着树叶飒飒地响,会真心地觉得有种恶俗的美好,轻轻地笑出来。

这天下雨,我嘴里嚼着口香糖无所谓地走出教室教学楼一看就想骂人,妈的,暴雨啊。不容易,星源难得下这么大的雨。而我这种自己人都不想带过来的人又怎么可能带伞。

想着就算良心装逼也不能太过分的道理,再低头瞄了瞄自己身上BOY的短袖,我笑了一声上楼。

杂乱的桌洞里几乎什么都有,而且我们学校桌洞真的不是一般的大,我皱着眉翻了很长时间才找到了发下来就没穿过的校服。

其实并没有那么难看,蓝白道道,剪裁干净,宽大的款式。我也是充满新奇地把外套套上,拉链拉开,哈哈哈地插着口袋笑着下楼。

在楼道里碰见向森。

他脖子上挂着的是跟我一样只是颜色不同相对内敛一些的挂式耳机,身上穿的是跟我一模一样的校服外套,脚上套着的是跟我一个系列的乔丹,这么相似的打扮穿着……

搞得跟他是我的某某。

不过他看见我穿了校服,竟然就这么笑开了,深渊似的瞳仁一闪一闪,刘海横在眉毛前。

一张让人看见了就忍不住想留住想拍下来的面孔。

如今竟然在我面前看见了。

我忍不住跳戏了,在想,要不是大家都忙着下楼在雨天早点儿回家,看见这一幕的人估计得有不少吃瘪,碍于我又不好议论什么杂七杂八。

他问我:“忙着回家吗?”

我简直是愣到了姥姥家,他看见我这样又笑开了,

我想,他笑起来真是缓慢。

“不,你管我。”

“既然这样呀,陪我玩去吧。”

……

???我手插在口袋里,简直可以说是一头雾水地看着向森带我来的地方,远离星源富人区的一家小…网吧?

说是网吧真的是夸赞了,几台跟我爸差不多大的主机落满灰尘的电脑跟外墙那些“真情求爱”的小广告使我不能不有点儿怀疑向森有没有可能是不是蓄谋已久地求老天下雨然后带到这儿要把我给卖了。

我就这么傻站在门口,脑子里飞速运转想着的是原来星源在腾井路之外随便挑一家黑网吧进去里面的环境都比我们家要差。现在想来我这个人真是太他妈的挑剔,家里这么好为什么不回家而是陪着喜欢的男生到这种荒无“人”烟的鬼地方来。

多年以后我抚摸着向森的照片看着他的轮廓美好的脸,才恍惚地想到应要感谢那天的瓢泼大雨,感谢一直待在桌洞里的校服外套,让向森一时的鬼迷心窍拉着我,像是私奔似的,向着网吧逃去。

这简直是我魑魅魍魉前十几年人生里最可以称之为“幸运”的事情。

“嗯,玩什么,实况足球吗?”摘下耳机的向森侧头,很认真地问我。

“呃……嗯。”我回答,实际上我从来就没玩儿过实况足球,并且压根对足球以及实况没有一点儿兴趣,只是向森似乎很喜欢,眼睛泛着光似的盯着那台旧显示器。

我像是要鼓励自己一般地笑笑,有那么一点点嫌弃地握住手柄。心里只顾着想待会儿手上会很不舒服的黏腻腻。

游戏显示start,向森体贴地为我选了个德国队而他则是中国,用他的话来说他简直太他妈绅士,结果我还是输得很惨,2比5,向森丝毫没有顾忌我是第一次玩这还挺好玩的八十年代破游戏,丝毫不给我留情面地哈哈哈笑了半天。

我抽抽嘴角啥也没说,很给面子地让我喜欢的人在我的面前嘲笑我游戏打的不好五分钟。

这五分钟里其实我很幸福。而向森不会知道。

我估计向森会有点儿缺氧,等他自己笑完之后看看窗户外面雨已经停了。就拉着我交钱走人,路上还在街边给我买了支可爱多。

我喜欢巧克力味儿的,但是没有说出来,向森可能觉得女生天生都喜欢草莓味儿,也可能是他给他会喜欢的人买雪糕买习惯了,给我买了支草莓味的甜筒,自己却伸手拿了个香草的。

我一向认为下午五点多快要六点的傍晚最为神秘,一边太阳很是浓烈一边月亮却是在这蝉鸣盛夏悄悄悄悄爬上来,明明二十分钟前还是大好艳阳,可当你略微走神一会儿,抬头看看天,却已经是晚上。

在这样复杂的环境里,我没出声,一边啃很少吃口味的冰淇淋,一边注意着向森握着冰淇淋的好看的修长的手。

之前在微博看见一个很有知名度的网络作家,她说,少年时喜欢一个人其实很简单,用很多十七岁天然美好的词汇去形容,却又把自己给踩进泥土里,硬是逼着自己去仰望。

我想,这个人说的很对,向森确实是美好的高高在上的。而我一文不值。

我们就这么谁也不说话,专心对付着各自的冰淇淋,溜溜达达地走,脚步不约而同地放的很慢很慢。

就这样还是似乎五分钟就到了藤井路,向森停下脚步,对我说:“那我回家了,锦年呐,你也自己回家吧,一个人要小心一点。”我摸摸薄薄刘海不出声,想,这个人就像是安东尼一样,说起话来标点符号平淡的就像影子。出口成章的便都是温暖。想把每个人都照顾的很好。

——而当时却没想着这个人平时在国旗下讲话时都是抑扬顿挫字正腔圆来着的。

我装的很酷,或者说也真的很酷吧,总之在向森面前就是一句话也不想讲,恐怕开了口就会让他对我不再有现在的一点点兴趣了,会让他远离我。抬脚就往前直走。

——却没想到被一支似有熟悉温度的手掌给拽着手腕。

心里煞一瞬间冰凉,真的有些不知为何。我没回头,向森也没逼着我回头。

头顶是如水般温柔的月亮,我们所在街道的两旁皆是夜里也浓郁浩大的香樟。

头顶是如向森般温柔的月亮,我们所在街道的两旁皆是夜里也像向森一样挺拔笔直的香樟。

而就在此时此刻,我心心念念许多时光的耀眼广大不属于我的少年郎,手心还是覆盖在我的手腕上。我更加不敢出声了,连呼吸都变得越发谨慎和急促起来。

而就在此时此刻,我低着头,听见向森说话。很长,一连串的话,好像准备好了很久似的。

“苏锦年今天的游戏是不是很好玩我其实还有很多更好玩的游戏想去教你以后每周五下午放学我都带你去那好不好?”

这时候我倒是接的很快,因为实在不敢相信。

“哪?”

“今天带你去的游戏机房。”

说到游戏机房,我又恍若隔世般地想起,自己正在被向森拽住的手,手心被我的那支游戏手柄给弄脏了。

于是赶紧用力地想把手抽回来,想着,别弄脏了他的手心。

向森不应该有污渍的。

大概是我此刻着急忙慌的样子和一系列黑白默片似的动作让向森自己理解成了什么,向森也不说话了。

我又着急忙慌怕他误会以后都不会跟我说话,于是迅速抬起头,正好对上他看我头顶的一双眼睛。

很明亮绚烂澄澈。比星星好看。

“你这是上学戴美瞳片么?”我突然没什么头脑说出这句。

“啊?”他一脸懵懵的样子,像是深处丛林里的梅花鹿。

我笑了开来,眼睛眨了眨,说“别反悔。我会很生气很生气。”

就一步两步分开跟他的距离,然后小跑开来,跑到一半还很有公德心地把吃的还剩一点的冰淇淋扔到了路边的垃圾箱里。

没管向森的反应,却在心里想着,想了一整个回家的路程。

他是会笑起来的吧。嘴角轻轻的上扬,露出整齐的牙齿,笑容克己有度,却并不虚假,不跟唐兮尧似的笑起来故意弯起一边唇角,而是美好温暖的英气。

这个笑是为了我而产生的,它是属于我的吧。

于是一个被脑补出来的充满少女心的笑,收在了我那时的心里。

同时建了一个档案。

“向森录!”

5.罪原

星源附属二中今天出了件大事。

魏跃扬大佬来上课了。

只不过他一来就来了我们班,一坐就坐在了我的书桌前。他短碎发修建得像柳叶,摆摆手,冲我笑笑,皮笑肉不笑的那种:“听说你很忙?”

我故意慢腾腾地回答他:“嗯?没有吧…”

他突然就不耐烦地一把扯住我的外套,上面的刺绣这么好看,倒映到他眼里倒也是有种奇异的美。

可他却分毫不在意,固执地还是扯着我的袖子,他说:“你他妈有病啊?至于么天天躲着老子?”

“你起开。”,我就只说了这三个字,一边固执地要睁开魏跃扬的钳制,“别以为你厉害我就怕你。”

魏跃扬松了手,以一种令人浑身起鸡皮疙瘩的眼神盯了我好一会,突然笑了,他慢慢把手放开。“你不说我都忘记你是小野猫了。”

我干脆不理他,拉开桌子坐下。

老师,亲爱的不知道是哪一科的老师,您怎么还不来啊。

评论 ( 5 )
热度 ( 9 )

© Alice小小只 | Powered by LOFTER